什么是高原红?

高原红,顾名思义,是高原独有的专利。这种颜色的人叫高原人。

这种颜色最早见于画报,是一组男女老少和挂银企鹅的特写。他们是藏族、门巴族、巴罗族和康巴族...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这种高原红。高原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成为幸福的普遍象征。

高原红也是成长的标志。

我一直以为高原红是藏族或者藏族成年汉族人的象征,却不曾想到它会在汉族人稚嫩的脸上流连、驻足。

在教室里,被一大群孩子围着,老师把我第一天入学的女儿介绍给她的同学。都是大一新生。小学一年级刚开学五天。老师说大部分新生都是藏兵的孩子。有的很小就随父母来到西藏,有的在这里土生土长。都是“老西藏”。其实不言而喻,印记很明显。他们和老师一样,脸上都有两块显眼的高原红,上面烙着成长的经历。这些孩子正用好奇的眼神和雪一样的肤色,用自己不自觉的,甚至皲裂的高原红面孔对着女儿微笑,在视觉上形成了红与白的巨大反差。

一瞬间,我意识到,成长是一种深刻的痛苦,就像这些很小的孩子,所有的成长都伴随着明显而深刻的征兆,就像我女儿即将面临的变化——冰雪会被樱桃染红。

一切都不由我们决定。高原红是高原的一种景象。

把高原红涂在不同人脸上的效果、感觉、联想都是不一样的。

高原红也是沉重的印记。

高原红长在西藏的将军和大校的脸上——也就是壮年的士兵。绝对不是艳丽的红色,也绝对不局限于脸颊。它会在整个面部和颈部大量扩散,就像阳光下的雕刻雕像。事实上,它是一种红铜色,加上高原风侵蚀的干燥,就像一个古老的化石。

厚重总是伴随着久远,所以看到一张与高原红相伴了39年的将军的脸,是惊心动魄的。这位将军叫王连贵,是西藏军区副政委。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王副政委古铜色的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眼睛里永远布满血丝。他的嘴微微张开,嘴唇比紫铜色更醒目。那种颜色使他的嘴唇看起来不灵活。我知道这不是任何疾病引起的。我知道,这张独一无二的脸凝结了39个春秋的天地。在今年之前,在我出生之前,我突然一想起来就肃然起敬,仿佛有一阵风从岁月深处吹过八千里的云和月,吹得我眼睛发痛,痛得睁不开。

高原红也是骄傲的标志。

高原红长在西藏的校官、初级军官、士官的脸上——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中青年军人。它不是红铜,也不局限于两个椭圆形的脸颊。它均匀地分布在整个面部、颈部甚至全身。任何一天都像强风中的荆棘之火。其实是铁水的颜色。就像把粗铁放进炉子里一样,它熔化并沿着成型的模具流出。

这是受过洗礼的标志。没有五年八年的进藏经历,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红色?钢就是这样炼成的。

高地红对于外地女性来说是一种不堪入目的忧伤。

遵循大多数人的习惯,初来乍到外地的女性总是避晒。外出时遮阳是必不可少的,化妆品也是——条件优越的话,会以黄金白金等防晒蜜为主,再加一层高级防晒。如果条件稍微差一点,也一定要涂一层防晒霜。久而久之,你会渐渐发现帽子就像个摆设一样,防晒霜也不是很有效。高原红仿佛装上了轮子,以滚动的方式,尽可能悄无声息地覆盖着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女人的脸颊。这时候只好逼着我们想尽办法把盖子盖住,得出只有一种化妆品的用处最大,那就是白粉,厚厚地涂上一层,给暴露的脸披上一层白衣服。而这层白衣服的作用其实是给了我们更多的心理安慰。白色很难掩盖红色。涂得薄不好,涂得太厚也不合适。脸一动,粉就掉了。完全找不到中间的中庸,就直接涂的很厚。摔够了就不会掉了。脸上总有一部分粘着,白中有红。不要嘲笑任何人。

所以我们外地的女人都知道,高原红不仅仅是太阳造成的,还有比太阳更糟糕的东西在起作用。

高原红是破坏、建立、适应、补偿的标志。说白了,高原红是高原的残酷标志。这其实是一个纯粹的医学问题。山区的医疗问题是某些环境因素和进入这些环境的个人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第一个重要因素是高原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