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健身计划
在外读书,身心疲惫,难免有一天起床或是脸颊磕了个包,或是腿红肿。作者的卧室像个猪窝,妙极了,上铺懒得洗衣服。传言一条内裤穿了两个星期,第二个星期就里外翻,最终得了疥疮。因为他整天踩我的床,我也没幸免。到了晚上,整张床吱吱作响,他的睡衣滴着血,但他没有恢复。这就是佛教在印度创立,在中国发展的原因。
第二天,我去校医院给我盖被子。校医已经和我很熟了,就把手放在我肩膀上,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说疥疮,她就从我肩膀上拿回来,说学校条件有限,无法确诊。最好去大医院。
于是去了大医院。大医院虽然大,但是挂号处的窗户都像老鼠洞一样,一只手勉强能伸进去。交了报名费,等了很久,里面也没动静。小心翼翼地俯身,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全身痒痒的,吓了半截。填完表,我把它塞到手心里,缩回去了,里面就没动静了。我花了半天时间飞出去找一些硬币。
我拿着病历卡去了皮肤科,但是一路都是会议室,从第一会议室到第n会议室。开会喝茶太多,免不了要上厕所,所以会议室旁边有厕所。找了半天,没有皮肤科。于是我问了一个医生,医生冷得连看都不看,指着屁股后面一堵空墙:“那里。”他走了几步,凭良心发现皮肤科和外科在一起。
一个做手术的老人在看医学书,正要打招呼。他身后的一个女人插到我面前,把病历卡递给我。这位老先生泰然自若,看上去像个酒鬼。他把那个女人摸了好几遍,问:“你怎么了?”这个女人被这个问题惊呆了。我猜她一定是在骂医生胡说八道,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却不来医院。女子说手上一块淤青溃烂,等她撩完袖子,医生示意没必要,马上开了药方。不到30秒就确诊了病,这大概是全国效率最高的地方了。校医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提前劝我不要去找这么马虎的医生。于是,我换了一个女医生。
你怎么知道这家医院的医生好像都提前做了声明,女医生还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很痒。女医生比较认真,想让我指出痒的地方,但是我刚才在休息,一时无法指出在哪里。医生嘲笑我没病,我很难反驳。突然,痒不期而至。首先,它从我的手肘向上飘了一点。我不敢动,怕吓跑痒。然后我用手指挠了几下,它真的忽悠我,越来越猖狂。我完全把它引了出来。我指着它喊道:“这个!这里!这个!”医生看了看说:“是这个吗?”这句话被潜痒听到了,很不满意,出来给医生证明。医生笑着说:“好!好!”我非常高兴听到那件事。我的手不停地在身上挠,我的背不停地在椅背上蹭,我的脚不停地相互摩擦。
打完招呼,医生写在了病历卡的背面。我遇到过两种博士:一种是知识渊博,能写半天的。内容不外乎“全身突然痒...脚、头和腹部到处发痒...当病人发痒时,症状如下……”曾经听一个医生写的很好,病人已经睡着了。还有一个医生惜字如金,在一张大卡片上写了一个“痒”。今天遇到的女医生和前两个不一样。写完一段,她就害羞了,没什么可写的。看看我的同事,他们正在伏案写文章。病历卡已经用黑色写好了,挺壮观的。一看就是权威和知识的代表。女博士不甘示弱,写不了几个字,又怕自己的尴尬被我识破,只好有一天找我倾诉。她看了看卡片,知道我的名字“韩寒”,但不知道普通话怎么念。她闭上眼睛,读道:“袁涵!”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有一本书《EVndny Life的精神病理学》(PsyChopatologyof EVndny Life),书中说故意念错一个人的名字无异于一种侮辱。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念错,所以我无法发泄,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园中寒”。
过了一会儿,她像一支笔在飞,字越来越长,字越来越长。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传呼,叫我去拿药。我拿过药方看了看,只见上面有不规则的圆点和线圈。可是我学了很多年,装着很有学问的样子,却一个字也不懂。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实习生。这个刚成为医生的小姑娘骄傲,字写得横平竖直,用笔苍劲有力。她不小心弄错了,用橡皮擦了一下,但是速度太慢了。写一个字往往要花半天时间。如果她是急诊,恐怕病历卡还没写完,病人就已经死了。如此用心写作的医生越来越少了。曾经看过一篇短文说,今天不能理解的词就是所谓的野草,医院是一个聚集了世界各地专家的地方。医生不一定一辈子都是内科医生,但是进了医院就说明你是书法家。
没想到收费站不识字,旁边一个老医生就问这是什么字。问了一下,他说这个药没有,怕我去药店买。我跑回女外科医生那里。她看了我很久,问:“你怎么了?”《父与子》中有一段话。“典狱长邀请科沙诺夫和巴扎罗夫在大厅里就座。几分钟后,他又邀请了他们,但把他们当成兄弟,称他们为科索洛夫。”谁知道今天的情况更严重?她进来几秒钟都不认识人!她看到我终于认出了许久的我,像母子重逢一样激动,却叫不出我的名字。在屠格涅夫的《烟》中,拉特米罗夫忘记了李维诺夫的名字,这是可以理解的。俄罗斯人的名字就像一列火车,太长了难免会生疏,而忘记我的名字是不可原谅的。走出外科的时候,听到一个内科的医生骂病人傻。病人怯生生地说:“这里——墙上写着‘请用吧——谢谢,再见,对不起’……”我叹了口气,嘲笑病人的无辜。我不知道这些话是写给我们的,意思是我看医生的时候不忘对医生说一句“谢谢,再见,对不起。”
剧本-郭敬明(第三届新概念初赛作品)
我喜欢王家卫的电影,17+N年前开始的,N大于等于零。
我现在17岁,数学老师说N的取值范围真的不合理。
其实也没什么不合理的。用一句大家都知道的话来说,上辈子爱死王家卫的电影了,然后喝孟婆汤的时候少喝了一口或者吐了一点,只是用来把脑子里关于王家卫的东西都赶走,所以上辈子的爱好这辈子也就执着了。
说到孟婆汤,我觉得可以再拍一部类似王家卫风格的电影。画面开始的时候一片漆黑,然后头顶上一束光线照在一个很沧桑的男人身上,他的表情是平静的还是麻木的,然后一个低沉的画外音开始浮现:上辈子喝孟婆汤少,所以这辈子有一些莫名的记忆,让我的人生恍惚...
很好,很好,我觉得以后也许可以当大导演,像后卫一样。或者像李碧华一样当编剧。记得第一次看王家卫电影的时候,我就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给王家卫写剧本。后来才知道,王家卫从来不用剧本拍电影。笑吧。
河的左岸
有一个人叫左安。他出现在我的潜意识里,浮现在我的剧本里。
左安是一个摇滚音乐人,也是一个很有灵性的诗人。他有一头闪亮的长发,明亮的眼睛和薄薄的嘴唇。
左岸之所以叫左岸而不是右岸,是因为它偏激、愤怒、冲动、自负。非常左。
就像我一样。
很难想象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会遇到以上四个字。但有时会有奇迹或意外。
在《重庆森林》中,王家卫让金城武吃菠萝罐头,等待奇迹出现。
十五岁的一个晴天,我站起来打断了老师的讲课,然后告诉他,这里的to不是不定式结构,是介词,所以后面不应该跟动词原形。然后我骄傲的等待老师的表扬。结果,我等待了一个奇迹,我比金城武幸运。我等待的是英语老师的瞬间尴尬和随之而来的抑制不住的愤怒。他一边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着手臂,一边对我喊道:你坐下。我说,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坐下?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最后他对我说:以后别上我的课了。
然后我对他说:我现在可以不上你的课了。
我记得当我冲出教室时把门砰地关上了。
然后我以外语满分的成绩从学校毕业。
临走的时候,我对他说:我终于赢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疲惫,就像一盏油灯挣扎着闪了一下才熄灭。所谓瞬间衰老应该是这样的吧?
当我转身的时候,我听到他在我背后小声说:你从来不明白,我以为你明白...现在我十七岁,站在成人世界的大门前,向内看。我想我当时太年轻,太冲动,太骄傲,太盲目。其实一切都是多余的,对于一个动词来说。
美丽的错误。
回想起来的路总是惊心动魄。我记得白曾经说过。好吧,让我们回到左岸。
他住在几平米的阁楼里,每天晚上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木地板嘎吱作响。
“寂静的夜里天还没黑/趁着京城的荣光/开着窗慢慢地来回走/红灯突然亮了/淹没了我去窥视/真相在开着窗徘徊。”
他会站在窗前,凝视着外面昏暗的灯光,低声说:如果我能飞,我就可以不再悲伤...想到这里我就会戛然而止。如果…那么…的结构是不完整的。因为左岸从来没有想过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我会怎么样呢?那么我能做什么呢?
左岸的生活是单调的重复,王家卫的空虚,张爱玲的琐碎,就像一个翻来覆去的沙漏或不断重播的电影。左岸对现实生活采取逃避的态度,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大声唱着: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左安会想念他的女朋友——他的前女友。思考每一天的每一分钟。
他总是想着她和他分手时说的话。很多很多的话。她说:你太漂泊我不习惯漂泊,你太叛逆我注定。你是一个天生孤独但很有天赋的孩子。谁是你的女朋友,谁就是最幸福的人,也是最痛苦的人。我很普通。我受不了这么大的差距。我要的只是平凡——一盏灯亮到天明的那种。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送我你觉得俗气的玫瑰,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问我暖不暖。我很普通,所以你别管我。
左岸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以后没人给你唱歌怎么办?左岸说完这句话,眼泪迷茫地掉了下来。他的和她的。
另一个晚上。左安像往常一样思念女友。但今天,他的思想极其放肆,像洪水猛兽一样席卷了所有理性的坚持。所以半夜一两点或者三点,不管导演怎么安排,总之就是深夜了。左岸跑到街上的电话亭打电话。
他拿着话筒说,我想你。你想听我唱歌吗?要我为你唱吗?你想让我唱歌吗?好吗?好吗?
然后他蹲下来哭了,头埋在两膝之间。这时候导演可以考虑让灯光时不时的进入电话亭。一明一暗。
然后左岸站起来往回走。
然后左岸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他转过身看到了刺眼的大灯和司机惊慌失措的眼神。
画外音:我发现我的眼泪好烫。我想我应该回家了。雾很大,街道一片模糊。为什么前面有这么多人排队?他们在等什么?我挤到前面,发现队列前面有一位慈祥的老母亲,正在给排队的人喝碗汤。
剧终
朋友看完问我:你在写恐怖片吗?我说是啊,是啊,写得好吗?他说,是啊,是啊,太好了。
我没想到写一个好学生生活中被掩盖的东西会是一部恐怖片。想想都令人震惊。
河的右岸
右岸是个诚实的人。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按照最让人放心、最不让人害怕的条件造出来的,那么右岸就是这样一个人。右岸之所以叫右岸而不是左岸,是因为他的温和,他的逆来顺受。非常正确。
右岸留简单扎实的头发,穿合适的衣服,有合适的笑容,用温和清淡的古龙水。
就像我现在一样。
以前的我棱角分明,甚至走路都很招摇。我把背包斜挎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注意,是在抖,不是在走——看到漂亮的女生就笑。
现在我背着背包走得很快,盯着自己的脚趾好像在找什么。同学说找到我钱包的概率会比别人高很多。
现在,不要说让我砰的一声关上门。我在和老师说话的时候,也在想如何用一副不思悔改的样子,如何吐出优雅得体的话语。因为老师的评价是高三成功的重要筹码。
小时候想成为大作家,写出流芳百世的作品;我长大后想成为一名畅销小说家。很多人会买我的书,所以我会有很多钱。现在我觉得我可以为那些钱多得花不完又想出名的人写传记。
小时候,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把祖国建设富强;后来,我的理想是有很多钱;现在我的梦想是去复旦。说得好听点,“一切从实际出发”,说得好听点,我越来越世俗了。
我是老师和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我有单纯的眼神和漂亮的成绩单,安静的性格和其他被长辈视为珍宝的东西。我妈的同事经常对她说的话是:你看你儿子真不争气,你的人生值得过。
好吧,回到右岸。
右岸每天早上同时坐地铁,坐同一个座位上班。当他从地铁站走出地面时,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同时,看看被高楼切割成几何图形的蓝天。
右岸的生活也很简单。
白天在电脑前喝纯净水,晚上在电脑前喝咖啡。
简单重复。
重复是王家卫电影中永恒的主题。无常的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呈现在你面前,直到N次,就像一个人不停的在你面前撕开一道伤口,向你证明“我在流血”,最后逼得你慌,逼得你心疼,逼得你流泪。
又是一天,重复的一天,右岸抬手遮住眼睛,像往常一样坐地铁上班仰望蓝天。不同的是,他今天必须交一份计划。
和他一样,另一个人,暂且叫他小B吧。反正他是个无名小卒,得交个方案。在主任办公室,主任笑着说:好的,基本上,不合适的地方我会改正。
然后这个方案被公司采纳了,但是策划者变成了导演,助理一栏出现了右岸和小B的名字。
不同的是,小B向上级汇报,要讨个说法,而右岸则安静地坐在电脑前,一如既往地喝着纯净水。
后来主任升职了。主任走的那天右岸搬进了主任办公室。而小b被转到了资料室。
后来,右岸成为四个部门经理中最年轻的一个。
后来在右岸结婚,有了女儿。女儿结婚了,孙子出生了。
孙子出生后,躺在右岸的病房里。但他还是胖,右岸从三十多岁就开始胖了。躺在医院的右岸,你会想起你读书的时候是怎么一直不胖的。
右岸习惯在医院阳光明媚的午后开始回忆,但回忆总是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刻中断。
终于有一天在右岸,我想起了大学毕业后的生活,电脑和纯净水,电脑和咖啡。
右岸觉得,好像那样过了很多天,不应该很多吗?应该是一两年吧。
然后右岸想睡觉。眼皮快要合上的时候,右岸一个慈祥的老奶妈来到他的床前,对他说:右岸起来,该喝汤了。
右岸心想:现在的医院真好,还有汤喝...
剧终
朋友看完说:右岸的生活真没意思。就像吞了水一样。与其活得如此无聊,不如跳上天安门大门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右岸的生活其实就是按照长辈定下的现在的状态去发展未来一定会出现的生活,但是我不想被朋友骂的那么惨。暗暗心惊。
河流的第三岸
河的第三岸在哪里?连舒婷都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河床!这只是另一种说法。就像我在网上的名字一样,第四维其实就是时间。简单又复杂!
河的第三岸不属于右岸,也不属于左岸(那是属于我的),是第三岸,属于过渡区。
过渡带的东西是最复杂难懂的,比如化学中的过渡元素,让我相当头疼。但是复杂和美好总比处于两个极端要好。珠穆朗玛峰太冷,吐鲁番盆地太热,中原多好。
就像我现在一样。
本人大二,过着轰轰烈烈的生活,寻找每一个善待自己的理由。我不是年级前三,但我总是在前二十徘徊,以免让父母太担心。我喜欢看严肃电影和日本偶像剧。我觉得卡夫卡和大江健三郎也看古龙和卫慧。我在传统杂志上发文章,在榕树下说了一些疯狂的话。
我经常思考我的人生,我觉得我是一个更深刻的人。
有人说,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以自己的眼泪开始,以别人的眼泪结束。我觉得说这话的人很聪明,但是太宿命了。眼泪之间的几十年是光芒四射还是默默无闻,就看你自己了。
所以我既不是右岸,也不是左岸,我是第三岸,所以我写的剧本缺乏真实经验,很难操作。我很想写我的生活。我觉得肯定是几万字的杰作,但是韩寒说:自己写自传的人真恶心。他在聚光灯下,所以我不得不放弃。我告诉过你,我并不出众。
还是那句话,希望能给王家卫写个剧本。虽然这句话也很没道理。但是请注意,我用的动词是“希望”。同类型的句子还包括:“我希望我能飞。”
这样想没什么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