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五杂集》中的阅读观
谢是个博览群书的人。《五杂组》体现了他的阅读思想。在读书态度、读书方法、读书治学、读书治世等方面有许多真知灼见，足以“启发人，造福人”(《李维真五杂组序》)。
文字的发明和书籍的出现极大地推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阅读是人类特有的文明行为，是人们修身、养性、悟性的主要途径之一。科举取士制度出现后，读书越来越与名利挂钩。读书人的动机不纯、不正当，读书目的过度功利、庸俗，这已被世俗社会广泛认同。《神童诗话》说:“当你在田舍郎时，你将在皇帝的大厅里。”有多少穷人家的孩子盼着升官发财。谢分析了科举制度造成的读书弊端，说:
唐朝和宋初都是用诗词来选士，虽然对实际使用没有什么帮助，但人的学识和才能一目了然，优劣自有评判，足以流芳后世。自荆度量义盛，惟智辩适者先贴耳，勤而不哔。所谓把读书人变成学究，大众也知道其弊端。对我们国家来说，它没有出版。况且唐宋有杂科，国家却只有一条路。秀才与之，然白而满争，文笔之变，日见变化，不可穷也，即登第一位而取中国者，其间有半分酒瑕，瑕不掩瑜。十年后他们会变成猪，这还不够训练。时至今日，已不能传承，不足以利身心，利天下之事。不知道国家为什么把它当成宣扬圣贤的工具。在宣、郑之前，还是各种方式参与，所有的官员在推荐君主时都要表态。最近推荐农村九柱的也是一枝独秀。上是求，下是应，名官大臣虽常有出，但若想不留遗。作者之后，推荐人才的方式要破，用人的资质要少破。(五杂组，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版)
他批评科举制度“把一个秀才变成学究”，“不足以益身心”，“不足以治天下”。科举制度不是真正的秀才，也不是真正的秀才。明朝后期，科举的弊端越来越突出，世风日下，人心浮躁。谢哀叹时代的短处，说:“今数善士，以第一为第一义，发言传诵后者，不算什么。至于修养，从来都不是有意的。可以说是很倒置了。”“今人之教子，只取部耳而学，而行其事，不问也。”越来越多的人忘记了修身养性，彰显自我的阅读理念。读书具有极强的工具性和异己性，只被视为敲门砖，成为获取“朱子”财富的捷径和手段。所以学风变得更加颓废，读书风气变得更加庸俗。他对急功近利的读书行为进行了批判，指出孩子的贤惠愚人不是“穷”，而是“不要断绝读书的种子”，说:
裴有言:“我们这一代人，可以使各种文学层出不穷，但其间有成功，能互相结交也是天道。”叶云:“子孙后代做个乡党好人就够了，丈夫若成了，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两种语言在政治上是相同的。黄对说，“四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读书人的子女可以知道，对朋友忠孝是可以的，但不要掐断读书的种子。“哎！现在的人只知道教孩子发财致富，却无法真正教会孩子读书。难道他们的儿女都不配吗？有富有名的，有穷有贱的，但都谈不上。
痛惜“利欲者多，好色者多，好酒者多，好棋者多，好书者多”的社会现象，痛斥“书有金屋藏娇”的庸俗劝诫之词。
读书是古代文人的常态生活。他们喜欢阅读，这是“愉快的阅读”，而不是艰难的阅读。古人对读书的乐趣也有很多感受。谢说他“读了从未见过的书，体验了从未见过的风景。如果得到了宝物，尝到了怪味，一时半会儿就很难说话了”。他用优雅的笔描述了这种难以言喻的阅读乐趣:“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用一盏冷灯阅读，闻着纸窗外香蕉的声音，也是美妙的。”这样的处理会很过分，并没有什么不堪的场面。“那种‘雨打芭蕉，提灯读书’的诗情画意，那种游山玩水，品味山珍海味的读书乐趣，是谢心中的极乐，不是庸俗的人也能体会的。谢以世家大族的名义做官，但他并不提倡通宵苦读以博取功名。他认为读书是修身养性、理解学习、享受生活的一种方式。为家庭而死是不明智的:
晚上读不下去的时候，就是你回归内心的时候了。如果你睡不着，你的血液就会耗尽，你就会生病。我试着嘲笑那些拼命读书，吐了一夜血的人。古人读书明理，中世纪读书取经。今天的读书只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而是为之而死。是不是很混乱？《庄子》所谓“臧谷异业，其在死羊之都”，此亦谓之。
通宵苦读直至吐血，只为得标题，只为追名逐利，已经远离读书的真谛。
谢认为读书成功是有条件的，就是要有书读，要有一定的天赋和悟性:
善于读书的人有三种病。第一，他们执着于当时的名气，只是为了观赏书架上的美景，牙签锦缎斧，琳琅满目的装饰品。除了驴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他们没有书。第一，要胸怀宽广，远瞻远瞩，量力而行，但要尽量多积累，不要就事论事，尘封半束之高阁，也就是说书也可以用；一、学识渊博，穷年，且智根短，难运，切记如流，寸与寸，视肉壁为诚，实为世间无名。夫知而能善，善能运。古人尚难，今之形势也。
如果只是表面的图片，眼花缭乱的装饰，只躲不看，等于没有书；尽力搜索，只贪不求内容，束之高阁，只能算是一家书店；勤于记忆，但缺乏理解，难以理解和运用，没有真正的知识和洞察力，他们仍然是不学无术的人。达到“知而善，善而幸”是谢一流的读书境界。谢对善读书人“三病”的批判，值得今天借鉴。除了理解，勤奋也是阅读成功的必要条件。就算你有天赋，不勤奋也很难成为人才。他说:“有些人对打猎不感兴趣，但却勤于造词。这是天才，而且是用智慧克制的。但是，南山的木材，如果不是磨直，而是磨细，会有益吗？可惜天资高的人坐多了，弃学了。”太有才不读书，可惜。
谢总结自己多年的读书经验，认为读书与写作相辅相成，而藏书的好处在于方便读书学习:
年轻时读书，能记，苦于无用；中年读书，知道什么有用，苦于忘。所以，只有写书这件事，不仅仅是通过我自己的手写，不能忘记，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搜索和阅读了删节版，我关注了被忽略的现在，所有丢失的和简化的版本都是我自己用的。只知道藏书的好处，却后悔浪费了好好学习！
年龄不同，读书不同，读书要总结经验，讲究方法。我们要努力学习，勤记勤用，勤动手，勤写字，勤思考。否则“年轻的不努力，老的会难过。”
谢深刻认识到启蒙教育对读书和治学的影响，并说:
今天有很多人不识字，但目前有很多普通的字被读者误解。四声中，上下容易混淆。所以我小时候是村里的秀才，年轻的时候传道理，长了就不变了。先生作了几篇讲科举道理的文章，却束之高阁在十九捆经中。谁又能研究心脏呢？就是有那么一两件事，一旦传到大众，世人都不会相信。所以，要考察四声正确性的人，在子女赠书时要逐字逐句地纠正，但与世俗不和谐，令人耳目一新，让人觉得是悲剧。像“上、下、动态、静态”这样的词都应该从顶部发声。有不笑的人吗？
单词的发音，文章的逐句朗读，逐字逐句，逐句和课文，启蒙时的正确教学很重要。字和音韵是基础，一定要为男孩的作品打下坚实的基础，否则误读误解会造成深远的伤害。
汉语崇尚简单，没有复杂的语法规则。文章的灵动和神韵，需要灵魂和细心的品味才能体会其美。因此，古人在阅读中非常注重理解和启发，即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博览”是获得这种“理解”不可或缺的途径和基础，是历代学者推崇的阅读方法。谢说“八九岁是看史书的好时候。至于战争带来的混乱，我特别喜欢说。数完了，全部背完了；然而，老师教给我的只是年表、纲要和大纲，然后我读了《史记》、《汉书》和《斋藤优子纲要》。他以亲身经历强调读书和论述的重要性，说:“读书人不读官书，俗如食其肉而弃其海。”他还说:“博古不懂今，也是病；钩索弃史，二病也。在《孟子》一文中，每一个论点都必须引经据典或引诗证明。现在的人都是文章，找谚语不知道怎么引用。是为了无根之学。“谢兴趣广泛。他读经典，读历史，读书籍，读收藏，认为读书不够。Step强调，博古还是要懂得当下，不能做书呆子。读书不能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偏心”，学习要有基础。在“四部”中，经典和历史最为重要，抛弃它们就是“无根之学”。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谢强调独立思考，反对死读书、读死书，并说:
博学而不能写，天空有限，陆澄、刘弼也；高才而不学，人弃之，戴良、李贺也。然而，如果你靠天赋获胜，你可以去陶铸。如果你在厨房学习，在图书馆学习，我就到了生命的尽头。
光有知识是不够的，还要会写；光有才华是不够的，还要有知识。读书要善于思考，要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果只能重复古人等人的思想，那么人民充其量只是“书柜经典”，终将被抛弃。
传统儒家要求士人修身养性，把自己的家庭整理好，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谢也认为学术离不开管理世界，说:
唐，禹，三代君臣相告，岂是危而淬炼？他是一个神圣的人，所以他毫无疑问地进入并接受它。如果你下到这一步，你可以对自己承诺，尽可能地开导它，就像教导你的孩子一样。大师、曾，从未停止过训练，但于，只是学会了《诗》和礼仪，因为他的材料。所以主有长处，就去拓展。主有短点，就短气。当他平静的时候，他会被打磨。他在乱的时候，会先救正方，通俗易懂，简单可行，求利天下。宋朝的人在固守所学的时候，是希望自己意志坚强，对自己百依百顺。如果哲学，会徽，宁静，理智都是愚蠢的，他们是真诚的，真诚的，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头脑是什么，他们的诚实是什么。如果你是几岁的孩子，读左，读国，读阶级，读马，都不会腻。
他强调读书人要学点有用的东西，要大公无私，要有担当精神，要关心现实，要管好国家的事情。他们应该顺势而为，顺势而为。他们不应该坚持自己的观点，试图支配他人，或者是书呆子。他们只会讲自己的正直和真诚，犯国家的错误。
谢对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文章贫穷落后”，说:
人们有一句不变的话:“文章差然后作品。”不穷可以工作，穷了就会被冷落。简单的事务，没有书，没有书，没有奖励；亲友断绝时，不必征宴；我羞于生计，也不必求人。整天闭门造车，与书为敌，想让它起作用就不能有。不仅如此，穷文不如富文，便宜文不如贵文，冷文不如重要文，失传文不如登顶，但省技巧，闲着也。至于圣人在狱中表现易，穷厄经常变一，不宜以此为例谈。
贫穷失意的人往往能写出文采出众的文章。原因不是“诗人要谨防荣华富贵”，而是他们贫穷失意。而是不纠缠世俗，专心读书，长期努力。
明末大宅即将覆灭，社会弥漫末世情怀，物欲横流，流弊丛生，身处其中的众多文人难免与世沉浮。但谢仍坚守传统的文人本色，延续他的“读书种子”，他的读书观也因此变得弥足珍贵。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