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八个城市开始萎缩,这一次不仅仅是东北部。
关于收缩城市的态度,2019的提法是“改变增量规划思维惯性,严控增量,盘活存量,引导人口和公共资源向城区集中”,“稳妥有序调整城市市辖区规模和结构”。
今年直接要求“稳步减少收缩城市的市辖区,认真研究调整收缩县(市)”。这不禁引发猜测:会不会有萎缩的城市“消失”?
其实城市和人一样,有生有老有病有死。去年程大爷研究发现,23个城市都在萎缩。
常住人口持续下降的23个城市区域的城市布局与制图:城市演化理论
根据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不久前发布的《城市建设统计年鉴2018》,我们再次观察全国673个城市的“增长”情况,发现上述城市中有10个继续萎缩,另有8个新的萎缩城市进入我们的视野。
它们萎缩的原因是之前广泛讨论的“资源枯竭”,以及它们处于不平衡的城市群,资源向大城市汇聚,中小城市失去吸纳人口的动力。又会有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数据的统计描述
数据来源:住房和城乡建设部2014-2018公布的城市建设统计年鉴。
统计指标:城市常住人口(城市人口+城市暂住人口)和人口密度(城市常住人口/城市面积)。
对城市萎缩的判断:基于其他学者的研究和国际上的定义,我们认为“市区常住人口连续三年下降”是在萎缩。
统计学的缺点:时间周期短,易受临时性因素影响;只考虑城镇常住人口的变化,缺乏对经济效率、教育水平、产业结构、老龄化等因素的分析。
持续萎缩的东北城市
去年,程大爷根据2014-2017的数据,统计了城镇常住人口,23个城市连续三年出现下降。在《2018城市建设统计年鉴》和新年度数据公布后,这23个城市被分为“改善”和“持续收缩”。
2018年,10城市继续萎缩,城镇常住人口连续第四年下降。其中黑龙江5个,辽宁3个,吉林1,内蒙古1。
从城镇常住人口流失率来看,2014至2018,辽宁新民、开远超过20%,内蒙古巴彦淖尔也逼近10%。
2018年,辽宁新民、黑龙江鹤岗、纪锡成地区常住人口分别比上年减少3.69%、3.49%、2.47%。
在这些萎缩的城市中,鹤岗可能是最有名的。
2065438+2009年4月,东北五线小城鹤岗,因为350元/平米的房价而走红。这座因煤而兴的资源型城市于2011年被国务院认定为资源枯竭型城市。
鹤岗市政府官网显示,201146万吨原煤产量,同比下降9.3%,洗煤664.8万吨,同比下降7%。支柱产业逐渐衰落,大量年轻劳动力离开。黑龙江省统计年鉴显示,鹤岗户籍人口20年减少9.95万人,有媒体曾把鹤岗的街景形容为“只会跳的老人”。
和鹤岗一样,鸡西和凤城是资源枯竭型城市的典型代表。
这些城市不断收缩的背后,是整个东北地区人口的不断流失、老龄化和出生率的不断下降。
2019年,31个省(市、自治区)中有4个省(市、自治区)常住人口出现负增长,分别是北京、辽宁、吉林和黑龙江。北京一直在控制人口增长,疏解非首都功能;但黑龙江、吉林、辽宁三省常住人口分别减少21.8万人、1.33万人和7.6万人,三省常住人口自然增长率分别为-1.065、438+0 ‰、-0.86‰和-0.80‰,均为负增长。
同时,去年我们统计的23个缩水城市中,13在2018年迎来了人口反弹。其中,东北三省占据7席,其他5市位于河南、广东、四川、宁夏。
城市群中间地带的尴尬
根据统计,程舒还发现,8个新城市开始出现萎缩迹象。
从区域分布来看,这些城市主要位于东北和中西部地区。其中,攀枝花和遂宁两个四川城市映入眼帘。
攀枝花是转型中的资源型城市,遂宁的收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城市群发展不平衡。
遂宁位于成渝发展主轴的中心节点,与成都、重庆等距128 km。此前通过的《遂宁城市总体规划(2013-2030)》提到,遂宁希望发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区域性中心城市的作用,定位为四川省二级综合交通枢纽和现代产业基地,以“养心”文化为特色的现代生态园林城市。
积极融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打造川渝合作遂宁示范区,将遂宁的“跨越效应”转化为“磁场效应”,真正实现“中部突破”,是遂宁最新的产业发展思路。
成渝区域格局示意图图片来源:成渝城市群发展规划
但不可否认的是,遂宁目前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成渝城镇密集分布,但成渝要素的吸纳能力远大于溢出能力,不足以带动区域经济,造成成渝中间地带城市的“中部塌陷”。
在遂宁,虽然建成区仍在扩大,但常住人口和人口密度持续降低,城市产业集聚和公共服务无法吸引足够的人口。
此前,清华大学建筑学院龙鹰团队基于第五期和第六期总纲的数据进行了一项关于“萎缩的城市”的研究。
他们还发现,成渝地区城市建设用地面积扩张较大(1980-2010年间,扩张面积超过2倍)、人口收缩(人口密度超过1000人/平方公里,2000-2010年间无增长)的区域较多。
早在2000-2010年,包括四川广安、遂宁、内江等城市就已经出现了城市建设用地增加、人口不增反减的现象。
“目前,随着城市群的发展,大城市的虹吸效应几乎远大于涓滴效应。”厦大经济系副教授丁告诉程舒,中国的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都是根据城市的行政级别,呈金字塔梯度分布。这种资源配置方式决定了大城市旁边有很多小城镇。
丁认为,“就中西部地区而言,小城镇的发展会比较困难,因为技术、资金、人才等发展要素都被大城市吸收了。”所以城市虽然在建设,但是对人口的吸纳在下降。
如何“减”和“调”?
值得注意的是,在城市持续萎缩的同时,也伴随着城市面积的扩大和人口密度的下降。
城市常住人口除以城市面积计算出的城市人口密度,反映了城市土地资源的配置效率。
从2014到2018,黑龙江4个城市人口密度下降,其中佳木斯下降尤为明显。当市区面积几乎翻倍时,每平方公里人口减少了3000人左右。
反映了城市建设用地的利用效率,是城市从增量规划向存量规划收缩过程中值得关注的指标。
这也是观察萎缩城市的意义所在——当城市常住人口增速赶不上城市面积扩张速度时,就会造成资源错配,不利于城市的紧凑发展。
《2020年新型城镇化建设和城乡一体化发展重点任务》特别提到,“稳步减少收缩城市市辖区,认真研究调整收缩县(市)”。
所谓“缩小”,丁认为,缩小城市不仅要调整行政区划,还要调整土地面积。
丁提到,合并市辖区,控制城市建设用地规模,将土地指标分配给人口净流入量大的地区,从而缓解工业用地和商业用地紧张的局面。“最重要的是把人和土地联系起来,萎缩城市的土地指标要跟着人走。”。
一方面,让“人的城市化”取代“土地的城市化”成为主流,根据人口增长确定城市新增用地。
另一方面,在人口持续下降的情况下,要调整区划,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同时优化人口空间布局。
在中国区域经济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姚晨看来,就行政区划而言,需要减少的是一些不合理的划分。所谓“不合理”,就是有些地方自然生态条件差,离大城市远,但还是被赋予了很大的开发权限,可以适当调整这些划分。
但他也提醒,优化行政区划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