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暖冬散文中
一个晨练者长长的脚步,在眼睛的照耀下,轻快轻盈地走过,仿佛不经意间掸去了沿河蜿蜒手臂上的白霜。我看着麋鹿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然后沿着今早似乎不在我身边的第一缕云影走去,抓了一把湿润柔软的空气,扔掉。鲜嫩的阳光斜斜地插入,不应该属于冬天的温暖立刻绕过我,迫使我的目光渗入肌肤,似乎一种难以形容的空灵拉近了山野与闹市的距离。
周围那么灰暗,多少优雅和时光都是在默默耕耘...
黄鹂适时地唱起歌来,用它短促的爆破声和滑行声奏出不起眼的颤音。音阶是跳跃的,或者说是由短暂的休止符联系起来的。跳跃的鸟儿不仅没有噪音感,还加深了这乡村早晨的宁静。
不知道为什么踏上了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路。左边也是树,右边也是树。针叶和阔叶,黄褐色和常绿,干练和葱郁是如此斑驳和纠结,显示了江南树木的维度和风度。缕缕清韵幽幽芬芳,我只觉得这些看似凝固的生命在庄严厚重的冬装里舒展思绪蒸腾,或在来年积攒春情...
听,风声,还是鼾声?用心听,是睡着的风。清晨是那样的明媚,它依然躲在夜的领口里酣睡,直到不甘寂寞的叶儿得知索索唤醒了风的意识,这个冬天剩下的风只是舒展开来,慢慢地出发。
红黑相间的枫叶和满地黄白相间的银杏片,随着风吹来最后的婉约,依然回归大地宽厚的胸肌,直到瘦下来,成为这个仪式最美的书签。长尾麻雀的翅膀还没扇进我的眼睛,歌声已经加入了黄鹂的歌声,然后飘了进来,唧唧喳喳,不知疲倦地在我耳边唱着生命悲凉不屈的歌。
季节终究是累的,如蛰伏的蛇舞和蛙鸣,蜷缩成一尊思辨的、绝对看不见的虚无,呼吸均匀,生怕稍有动静就扭到我的腰或声音。大地半睡半醒,渐渐放开脚步的风不断激荡,搓起许多稀疏斑驳的毛发,抓挠着一棵树倔强的枯叶,几颗露珠随叶而落,无言,
柳枝和绿叶儿呢?郁郁葱葱的绿色植物呢?就在几天前,我在寒冷的雾和霾中艰难地呼吸,试图抬起长长的手臂,于是我逃离了我的眼睛,拒绝回应太阳热烈的追求?好在有一件冷衫,撑起一把直插云霄的细长巨伞,骄傲地站在旷野小径旁,依然坚守着冬天的季节,坚守着上帝赋予的使命,用一望无际的绿色血液坚守着繁茂的秋天,呼唤着春天的气息。
流浪在江南,流浪在又一个暖冬的腹地,早已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就像时间的过客,只是慢慢地走着,走着,走着...
走过桃李、牡丹、芍药,还有你唱我离的缤纷花季。那雄伟的树枝是不是有力地指向天空,回望美丽的花朵?至少在反刍五彩缤纷的五月,我花尽了最后一抹美丽的血红,然后转身隐没在岁月的幕幕里,谢幕,在黄或白的肥年尾埋下凝固的泪水,滋养来年蓬勃的春天。
第二,唱歌唤醒春天
我想,早已渗入山川却沉睡多日的春天,被清脆的鸟鸣唤醒了。
隔壁两只笼中鸟自告奋勇在早晨没有公鸡的水泥丛林里做这项工作——它们比普通的鸟起得早,叫得也早。也许他们更渴望摆脱黑暗,更渴望打破春天的微鼾声,当然,他们更敏锐地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并已一寸一寸地走近...
雨停了,云开了,萦绕多日的寒流悄然消失。这两只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他们用欢快的叫声剥去了黎明前的黑暗,带来了东方的第一缕晨光。那优美的歌声,当然达不到公鸡打鸣的力度和气势,但却有特殊的鸟类信息传播功能。很快,不知从哪里画出一个大写的米色人字,优雅地划过蓝天,有形而多彩,有声音——合唱要和谐,春日晨歌一路散。我突然意识到春天醒了!透过窗户望去,候鸟的翅膀在颤动,它们已经融入了浮雕般的白云和苍白的狗...
回头看看笼子——一个可以称之为相对较小生物的豪宅的鸟舍,里面有两只比鸽子略大的白羽毛红冠的鸟。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但我觉得他们很漂亮。喝水,啄食,玩耍,可爱又可爱。我想,这两个小家伙可能还没尝到几天自由的滋味,他们还是很乐意被抚养长大的。或是鸟类中的无忧无虑的乐天派。否则,如果我们关上它们的翅膀,我们怎么能不关上它们欢快的动作呢?
经常有悦耳的鸟鸣和歌声从它们明亮的喙中飞出。由于靠近两个阳台,我可以随时免费欣赏它们。太惬意了!
对于我这个不养鸟的“准鸟人”来说,每天能听到那种异常响亮欢快的鸣叫,能仔细看看那种啄啄打打的尴尬模样,是一种福气。今天早上,我不仅兴致勃勃地听他们唱相户爱,还看到这两个家伙玩出了新花样:先是上一个互相调侃,上一个调侃一个bug,下一个捧着。几次之后就换位置换角,打个没完没了,也不怕累。也许春天的清新气息让他们兴奋。
从这些小清新的鸟鸣和小鸟嬉戏中,我不得不感受到春天是有点认真打扮的意思。我不禁回想起我早年在洞庭湖湿地,鸟儿歌唱的时候,春天醒来,起床后盛装出镜,惊艳了我们的眼睛。好像没有前奏,即使有几只零碎的鸟,也没有前戏。
辽阔的原野上,稀疏的淡黄色油菜花几乎一夜之间就变黄了,就像一件巨大的龙袍,披着无数黄色的笑脸,在微风中四处张望。此外,还有许多有名的无名、乔木灌木,它们草叶上的花苞竞相开放,带着绿味的清香送到田野和空气中,甜甜的...
我不敢说我和我的小伙伴是第一个享受这种芬芳和甜蜜的人。最有灵性的鸟最先感受到和谐。人们常说“春水暖中的鸭先知”,我却认为“洞庭春早起鸟先飞”,远远就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
夜色还没有完全散去,淡淡的寒气中还有点沙沙声。悠长的鸟鸣声像嘹亮的唢呐,吹响了春晓的集结号,顿时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多声部鸟鸣交响乐团,唱响了春天的主旋律。在载歌载舞中,草和庄稼的种子在潮湿温暖的泥土中爬行,再也无法抗拒灵魂出窍的冲动,迸发出蓓蕾,甚至急切地冲破泥土的禁锢,睁开眼睛去探访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早已被浅草、紫云英、淡绿色的柳条、粉色的桃芽所占据。老杜甫诗中几只备受推崇的黄鹂优雅地站在柳梢,与披着桃枝的百灵鸟或深情地或优雅地欢唱,极其委婉缠绵地唱出春天的故事。
在不同听众的耳朵里,片名、押韵甚至演唱风格自然都不一样。低音行云流水,像极了“二泉映月”的二胡韵。高音情感处似乎有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味道,但一旦跳到老农妇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像古画歌剧中咏叹调《刘海劈柴》那样活泼俏皮的声音,地道的农民味让老一辈人乐此不疲。
在黄鹂和云雀的歌唱中,树木和幼树开始变绿,山茶花和桃花悄然绽放,千百年来被诗人风骚的院墙红杏,在篱笆墙外优雅而义正辞严地展示着它的美丽。
这边,黄鹂和百灵鸟的歌声告一段落,那边,一群花喜鹊正跃跃欲试地在村庄上空、树林深处、农家庭院里登场。虽然只穿了一条简单的黑白裙子,但在阳光的勾勒下可以说是气势磅礴。然后沾沾自喜地同谱单调却绝对喜气洋洋地唱个没完,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给一个农民送去幸福和吉祥。
就这样,啾啾声惊醒了河岸上的杨树吐出鲜嫩的叶子,田野里的油菜花在蓝天碧野的胸前变成了金黄色,世界顿时增添了更多的亮色。
鲜艳的色彩经常像瀑布一样刷新春天的眼睛和耳朵。它们筑巢,一个小小的鸟家族,用小小的跨度画出无数弧线,唱着一曲喧闹的留鸟之歌。虽然大部分都是觅食间歇期蹦出来的零散歌曲,但依然不失春歌手的敬业精神。
湖边的田野被这些春天的歌者自然搅动,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扑面而来。这个时候,留在农村的农民,除了在花鸟鱼虫中播种春天,耕耘未来的丰收,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