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的家乡宝鸡这几年的动植物生态变化。

本月,新农村建设和城镇化步伐加快。高楼大厦如高粱秆般随处可见,农村建筑整齐美观,水泥路密密麻麻,四通八达。这种现代化的城乡布局当然给人们提供了便捷、顺畅、高品质的生活环境。然而,它也极大地影响和改变了旧时代人类住区和植物的生活条件。我根据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为现代的知新不知旧的孩子做一个描述性的记忆。

第一次记得是七八十年代,当时农业合作社在运作,解体后小家庭承包农田生产。当时的城市面积很小,大面积是房屋、泥土、旧路、泥地、农田的布局,为当时的野生动物和野草树木提供了丰富的生长繁殖链条。

老农村,老村街的老村屋,村子周围的地形,都是几十万年传承下来的。所以村里随处可见直径一米、两米甚至三米的老槐树、老榆树、老柳树。无论是古树,还是几百年、几十年的树,都给生长在身边的人留下了独特而难忘的树的记忆。上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农民院落面积的统一和村庄街道的整治拉直,以及当时对古树重要性的忽视,大部分村庄的粗大古树都被砍伐挖走了。因此,村庄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但许多承载着祖先文化的古屋、寺庙和古树消失了。

我们五莲村位于地锅镇城西火车站北塬。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前,大人们都说村子周围仍然经常有野狼出没。一年里,经常听说有人家的猪被狼咬死,有人家的羊被拖到路中间丢在那里,有人家的红公鸡在院墙外被狼吃得只剩一摊鸡毛。偶尔会发生一些孩子在村外的壕沟里玩耍,突然被从草丛深处走出来的狼叼走。其他婴儿连忙叫大人。大人们肩上扛着锄头敲着脸盆,在周围的壕沟里寻找帮助。很多时候,是救不回来的。偶尔把狼吓跑,就救了那个脸被狼咬了的孩子。于是,这个宝宝的命保住了,但这张被狼咬过的脸,将伴随着耻辱的一生。我记得,在旧社会,我去北方高原的乡村逛庙会,几千人中突然出现一个脸破了的人,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人的表情羞涩而卑微,想必是受尽了卑微生活的折磨。这些伤心的人,大多是被狼袭击后,被村民救出来的。20世纪70年代以后,农业合作社的生产队处于高度发展时期。每个生产队都在搞农田平整的基本建设,每个村农田周围的荒沟、荒塘都被紧张的大队劳动挖填了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平整成了大面积的农田。于是,在北方高原游荡了几万年的西北狼,没有了生存和藏身的空间,而是逃到了南秦岭或者北永善。随后的几年,在漫长寒冷的冬夜,我们睡在屋里滚烫的炕上,不时听到几声狼嗥。再过几年,就没有狼的踪迹了。

当然,狼在我们的记忆中很早就消失了,但在偏远的不毛之沟里,穿山甲、野狐狸和缠绕在拜亚周围的鸡和蟒蛇仍不时会受到惊吓。这些奇怪的虫子在20世纪70年代末基本消失了。

记得每年秋汛,我们这些孩子都去渭河滩上玩,水地里爬来爬去的都是千奇百怪的绿皮龟、红爪虾、黑蟹、黑鲵、水蛇、各种鱼。当年,一直吃素的老秦人,并没有捕捉这些动物的欲望和心思。所以,有了这些生物,他们几千年来都没有被打扰过。

老秦人最怕叫虫子的动物和蛇。虽然很少听说长虫害过人,但当地人对长虫是天生的恐惧。可能这个东西经常在多年的噩梦里飘来飘去,所以在路上遇到田边绿的、麻的、黑的、各种长短虫的时候,我会头晕目眩,会目瞪口呆,会惊慌失措地跑开。谁能靠近,用树枝戏弄,或者用手拎着一条长长的虫子尾巴,谁就是胆大的人。平时这类人多是有恃无恐鬼神的硬汉,见了就嗖嗖走,也就是当地人常说的那种精勾(屁股)敢追狼至死。

我记得本地虫子最多的地方是渭河大堤,杂草茂盛,树木野生。无论是在堤下的水池里,还是在堤上的树枝上,你都会时不时地遇到这种惊险的条状物品。1975年,夏天偶尔去河堤上玩,不一会儿就遇到十几个这种吓人的东西,最后跑下河堤回来了。

这个东西,长虫,在我们北塬村很少,一年也就遇到三两次,而且很少。这几年大型拖拉机犁深梨,很少见了。

我觉得,在我们的动物中,最可怜的就是兔子,没错,就是那只野兔子。这是一种善良,柔软,可爱的生物,野性,麻黄。它不咬人,不伤人,不吓人,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它只吃草和玉米粒。但人家什么都不敢惹,光能欺负个兔子。每当田里的人发现野兔子,都很兴奋,爬起来拍腿去抓,一路喊着打。当然,以人的奔跑能力,兔子十有八九会溜走。当然,有一半的时候,兔子会不小心碰到树桩,晕过去,被抓住。当然,人们会带着兔子回去好好吃一顿。所以几百万年来,兔子都是一年生三茬,一次生十几个崽,尽力保存血统。取而代之的是,我练习飞行和奔跑技巧,尽可能快地奔跑以避免被抓。

兔子的生态在四五年前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以前的夏收季节和秋收季节,大部分都是用牛或者小拖拉机耕种,非常慢。十天二十天的谷物收获季节,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孩子们逃跑。但鉴于大型农业机械的大规模快速收割和翻耕,三两天田地一片空白,使得种子和许多生物失去了生存的时间和空间,因此野生物种突然减少或灭绝。当然,这几年加速兔子消失的,是一群可恶无耻的捕兔人。这些家伙,最后闲着也是闲着,养了一群身材细腿长的尖头狗。这只狗专门抓兔子,因为它跑得比兔子快得多。于是这个胆小鬼每天开着三轮车,拉着四五只瘦骨嶙峋的狗,在周围的地里抓可怜的兔子。这几年我把兔子都抓了,吃到肚子里。他们只想着自己的胃口和快感,绝不希望一个存在了几万年的物种迅速化为尘土。于是善良温柔的野人们都成了历史记忆!

麻雀,当地俗称嘘。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其实这只小鸟,一个聪明的小精灵,是敏感的。在我的记忆中,20世纪70年代有很多麻雀。往往麦田一角或一片古帝子,乌鸦落时,有上百只,成群飞来,密集进食。这个小家伙总是很饿,一直在啄东西。在那个年代,地里的粮食产量不高,人们总是挨饿。但这种鸟不够聪明,不会和别人争食,让人嫉妒。当时很多好斗的人家里都有老式的土枪。这个人有时清闲起来,拔出一把土枪,带到野外,把黑色的泡沫粉和铁珠沙装入枪管,然后在叩诊头上夹一个小指甲盖大小叫华斯的引药盖扣。于是枪手悄悄靠近麻雀群,把枪对准过去,一个枪机。发生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冒出了一团黄色的烟雾。硝烟散尽,地面前有三十几十只麻雀尖叫着在地上打滚。这个人把麻雀一只一只捡起来,带回家,说是给猫吃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家伙是在给老婆炖菜。

那时,秋天一到,大穗的谷子就开始变黄。那一粒粒微小的小米,是麻雀拼命吃的最爱。为了保护小米不受鸟害,生产队专门派人整天轰炸麻雀,当地人叫它嘘嘘。总的来说,这个人在顾身边喊着自己的扭曲版本,或者啪嗒啪嗒地甩着鞭子把羊群吓跑。但时间久了,麻雀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叫捕鸟器一个行名了,只是不理捕鸟器。不管你怎么喊怎么抽,我的鸟都会吃了它。这种捕鸟器如此受欢迎,以致于它勃然大怒。然后它拿来一把土枪,把炸药包对准它,砰的一声,几十只麻雀掉进了谷穗里。这群麻雀会被吓得大叫,然后才全部飞走。这是小米田,会停一会儿。过了一个早上,麻雀还记得要不要吃,但它们还是忍不住吃了,飞回顾去了。

时间一直持续到80年代初。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当时环境不好吧。麻雀突然不见了,树枝麦田也少见了。可惜人们看不到这只讨厌的鸟。90年代中后期已经过去14、15年了,小麻雀不知从哪里飞了回来。细心的人发现,会回来的麻雀,和以前的形状有点不一样。以前的头又大又胖,是黄麻色的,现在的头尖又细又黑。这次麻雀回来,遍地都是吃的,人家才不管你吃多少。所以不管你,麻雀可以空腹吃。当然,这次回来的麻雀数量并不是很大,十几只一组分散,不像旧社会几百只的庞大群体。直到这些年,麻雀的数量一直保持稳定和稀疏。唉,不多就是不多。只要有这只麻雀,就是生态良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