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詹姆斯的专家评价
“听到人们骄傲地谈论‘新心理学’,看到人们写‘心理学史’,真的很奇怪,因为这个词所涵盖的真正元素和力量在这里并不存在,找不到清晰的影子。只有一串纯粹的事实;一些小道消息和不同意见的争论;仅在描述层面进行小的分类和综合;一种强烈的偏见,认为我们有不同的精神状态,我们的大脑控制着这些状态;但是,根本没有定律,不像物理学可以给我们列举一些定律。没有一个命题可以用来从原因到结果推断出一个结果。这不是科学,这只是一种科学的希望。”
但是,这种口无遮拦的不听话,并不是嘲笑心理学,而是对它抱有很大的期望。他看到,它的目标是找到每个生理“大脑状态”与相应的意识状态之间的联系;对这种联系的真正理解将是“科学成就,在这样的成就面前,以前的一切成就都相形见绌。”但是,他说,心理学还没有准备好实现这个目标;它的状态就像伽利略宣布运动定律之前的物理学,拉瓦锡宣布质量守恒定律之前的化学。在伽利略和拉瓦锡出现在这门科学之前,它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解释有意识的精神生活的规律,但“这一天终将到来”。
詹姆斯的话虽然不是正式的评论,但其中并没有自命不凡的意思。然而,这些话告诉我们,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一个与冯特完全不同的人。难怪他们对彼此的工作没有什么好的评价。詹姆斯又矮又瘦,蓝眼睛,脸上还留着一点胡子。他眉清目秀,有着贵族式的前额。他喜欢穿一些不太正式的衣服,比如诺福克夹克、浅色衬衫和宽松的领带,这不符合他的教授身份。他很友好,有魅力,喜欢出去。他经常和学生一起走过哈佛公园,和他们聊得很投机,让严肃的教授都感到害怕。作为一名讲师,他活泼幽默,以至于有一天上课,一个学生打断了他的讲课,要求他严肃一点。虽然他总是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幼稚甚至顽皮,但这是一个复杂的人物:他很坚强,但有时也很脆弱,勤奋,善于社交,性格开朗,但有时也会受到一阵阵忧郁的困扰,对学生友好,对家人充满爱,但在做校对之类的琐事时,他很容易厌倦,喜欢夸张,喜欢挑剔。(对此,他曾写道:“不要让我们学校再对了!我会原封不动地回去,再也不和你说话。”)虽然他是一位绅士,他的行为也很有教养,但他有时也会很恶毒,比如前面引用的他对冯特发表的言论。但是,通常他只会在私信中说这些,但在公开的作品中,他是谦逊有礼的,即使是在批评别人的时候。
他的文笔非常流畅,非常轻松写意,也讲了很多个人的事情,这是他那个时代的其他心理学家,尤其是德国人做梦都想不到的。在一些限制一个人的许多功能性社会自我的不同规则中,他说:“一般来说,你不能说谎,但当你问及你与女士的关系时,你可以为所欲为;面对一个同龄人,你必须接受挑战,但如果比你差,你可以一笑置之,大谈鄙视。“为了说明一个人很难专注于一个他不喜欢的话题,他举了下面这个例子(可能是他自己):
“人们会抓住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逃避手头不想做的事情,不管这个无意的借口是多么琐碎和无关紧要。比如我认识一个人,他宁愿去拨火,去地上的污渍,去打扫桌面,去翻报纸,去翻任何他眼睛能看到的书,去修指甲。简而言之,他只是磨蹭了一上午,而这一切都不是事先计划好的——只是为了他不喜欢的形式逻辑,中午唯一要做的就是为这门课备课。对此你怎么看?!"
有时候,詹姆斯会用一些幽默的故事和笑话来冲淡作品中的严肃。在描述亥姆霍兹和冯至对一个刚刚错误地应用了他们的无意识指称原则的教授的感受时,詹姆斯写道:“很自然地,(他们)对他的感受就像故事中水手对马的感受一样,因为马把脚放在马镫里,水手说,‘你要穿上(往前走),我就得把它脱下来(下马)。“詹姆斯有时相当敏感和富有同情心。当海伦·凯勒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给她买了一件她认为她会喜欢的小礼物,但事实上她从未忘记这件礼物——一根鸵鸟羽毛。
难怪哲学家阿尔弗雷德·诺斯·怀特海总结他说:“威廉·詹姆斯,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天才。”
威廉·詹姆斯于1842年出生于纽约市。他家很有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万的弟弟,只能算一个涉猎其中而非花花公子的玩家。
他的祖父是苏格兰-爱尔兰血统,从爱尔兰来到美国。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也是伊利湖运河的发起人,赚了数百万美元。因此,他的儿子亨利(威廉的父亲)根本不需要工作。亨利在教会学校上了两年学,但后来辍学了,因为他发现古老的长老会教义在这里让人不舒服。然而,他继续对宗教和哲学问题感兴趣。他一生都是如此。33岁时,他遭遇了严重的感情危机。晚饭后,他正无所事事地看着炉火,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笼罩——“一种完全不理智的、可怜的、没有任何明显理由的恐惧”,他后来说——虽然只持续了65,438+00秒,但对他的打击很大,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继续受到复发性焦虑的影响。看病、旅行和其他分散注意力的方法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最终,他在瑞典神秘主义者艾曼纽·斯韦登伯格的哲学中找到了帮助的方法,因为斯韦登伯格自己也曾受到焦虑感的打击。
亨利恢复健康后,一部分时间用于撰写神学和社会改革方面的著作(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哲学家和真理的追求者”),一方面致力于儿童的教育。他对美国学校不满意,时不时带着家人去欧洲——威廉?詹姆斯是五个孩子中的长子──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和教育,然后把孩子们带回他们在纽约华盛顿广场的家,与他们自己的文化保持联系。
于是,詹姆斯在美国、英国、法国、瑞士、德国留学,也接受过私人教育;他熟悉他家人去过的那些城市的大型博物馆和美术馆。会说五种语言;我见过经常去他家的名人,和他们交谈,听他们演讲,比如梭罗、爱默生、格里利、霍桑、卡莱尔、丁尼生和J S .穆勒。在父亲的影响下,他博览群书,有了哲学基础。这并不是说老亨利·詹姆斯是个工头,是个守纪律的人。在他的时代,他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随意的人,也是一个可爱的父亲,因为他允许孩子们在餐桌上谈论任何话题,让他的朋友们非常惊讶的是,他允许孩子们去剧院。但是,一个和蔼可亲、可爱善良的父亲,也可能对孩子产生不好的影响。17岁,威廉?詹姆斯想成为一名画家,但是,老亨利?詹姆斯不同意,带着家人去欧洲呆了一年来淡化这件事,因为他想让他的孩子在科学或哲学领域找到职业。只是因为威廉坚持这一点,才勉强让他跟新港的一个画家学画。半年后,威廉觉得自己缺乏这方面的天赋,或许更多是因为一种负罪感,而不是缺乏天赋。他按照父亲的希望进入哈佛大学,开始学习化学。
然而,繁文缛节的实验室工作考验了他的耐心,他很快转向了当时炙手可热的生理学,这主要是因为穆勒、亥姆霍兹和杜布瓦·雷蒙德在欧洲所做的开创性工作。但很快,因为家庭经济状况开始恶化,威廉意识到自己迟早要自食其力,于是转而选择了哈佛医学院。医学未能激起他的热情,于是他和著名的哈佛博物学家路易?阿加西斯一起去了亚马逊河,希望自然历史会成为他真正喜欢的科目。不,他不喜欢收集标本。他回到了医学院,但他被各种疾病折磨着——腰痛、视力不佳、消化不良和一阵阵的自杀冲动——所有这些都因他对未来的担忧而加剧。为了寻找出路,他去了法国和德国,在那里沐浴了两年左右,师从亥姆霍兹等著名生理学家。因此,他对新心理学相当熟悉。
最后他回来了,27岁读完了医学院。他没有尝试行医,因为他身体不好。但他花时间学习心理学,因为对未来的担忧,心情灰暗。此外,他对意识的科学观点与世界和他父亲的神秘主义和精神追求相去甚远,因此他并不快乐。1870年28岁,在经历了一年多的抑郁后,突然出现了和父亲非常相似的情感危机。多年以后,在《各种宗教经历》中,他以一个匿名法国人写的回忆录的形式描述了这段经历:
“一天晚上,我摸黑去一家服装店买了一件衣服。突然,一种可怕的恐惧毫无征兆的袭击了我,就像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样。这种恐惧是对自己存在的恐惧。与此同时,一个癫痫患者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曾经在精神病院见过他。一个黑头发、绿皮肤、十足的傻瓜的年轻人,整天坐在凳子上,或者叉着腿坐在墙上的架子上。这个形象就是我,我心想。我害怕得发抖。从那以后,宇宙对我的意义完全变了。每天早上醒来,我的心底都有一种可怕的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生命暴露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经历过。”
当威廉成年后,他解释了父亲的危机,说这是被暴君父亲压抑了很久的敌意的普遍爆发,但威廉从未暗示如何解释自己的危机。雅克?巴赞曾提出一个假设:“人们可以合理地猜测,这是无法承受的压力造成的,因为他无法反抗一个从未对他施暴而只是爱的父亲。”
那次袭击使詹姆斯沮丧了几个月。在此期间,他特别担心德国生理学家对世界的机械论观点,这是他自己的父亲一直反对的加尔文主义决定论的科学等价物。如果机制真正反映了意识,那么他所有的思想、欲望、愿望都只是一些自然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都是事先决定的;他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的行为,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癫痫患者一样。
最后,像他的父亲一样,他通过阅读将自己从抑郁中解脱出来──但他没有读斯韦登伯格的书,而是读了法国哲学家查尔斯?赫努耶的一篇关于自由意志的文章。詹姆斯在日记中写道:“(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将他对自由意志的定义——‘当我可能有其他想法时,我只是保持我选择的那个想法’——改为幻觉的定义。无论如何,我会暂时——直到明年——认为这不是幻觉。我自由意志的第一个行动将是相信自由意志。我要带着我的意志走得更远,不仅要带着这个意志行动,还要相信它,相信自己的真实性和创造性。”
他相信自由意志的意志真的起作用了,他开始慢慢恢复,尽管他的身体状况一生脆弱,也时不时有短暂的抑郁。他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广泛阅读了生理学和生理心理学,恢复了精神健康。1872年,他快30岁了,经济上还靠父亲支持,对未来没有规划。这时,哈佛大学校长查尔斯·埃利奥和他的邻居詹姆斯一家已经在剑桥住了一段时间,邀请他去哈佛教生理学。他接受了邀请,并在那里呆了35年。
但我没有作为生理学教授留在那里。三年后,他开始教授生理心理学课程,并开始与劳伦斯?黑尔的小实验室为学生们做了演示。他继续无序地阅读,形成了自己神秘的心理学概念,并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写了大量的文章和书评,极力鼓吹自己的思想。出版商亨利·霍尔特给了他一份合同,让他写一本关于这种新的科学心理学的教科书。詹姆斯签了合同,但他说他很抱歉,因为他要花两年时间才能完成这本书。结果他花了12年才在1890年完成这本书,但他写的书却非常成功,远远超出了出版商最初的希望。
詹姆斯开始写这本书的那一年,也就是1878,也是另一方面的里程碑。他36岁结婚。他虽然信奉自由意志,但在择偶问题上似乎是一种不自由的代理人。两年前,当他的父亲从波士顿激进俱乐部的一次会议上回来时,他宣布他遇到了威廉的未婚妻,即爱丽丝·吉本斯,她是一名小学教师,也是一名在波士顿小有成就的钢琴家。威廉虽然拖着腿去看她,但一旦看到她,树就变成了船,生米变成了熟米。追了很久,爱丽丝成了他忠诚坚强的妻子和好帮手。她成了五个孩子的母亲,一位出色的作家和一生的知识伴侣。她欣赏他的天才,理解他的情感需求和性情,而且,虽然有很多时候关系紧张,关系不容易,尤其是在威廉要长时间旅行之前——他有时需要分开一段时间——他们是一对忠诚而又互相尊重的夫妇。
一旦结婚,詹姆斯剩下的一些神经和身体症状开始缓解。虽然他的身体并不完美,但他对生活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的热情和精力是前所未有的。他终于成为一个经济独立的人,有自己的身份,有家庭,有收入,有追求自己目标的自由。两年后,哈佛承认了他的特殊兴趣和天赋,让他成为哲学系的副教授(他的心理学大观在这个系比在生理系更合适),最后换了个头衔,成为1889心理学教授。
在詹姆斯1875开始教心理学之前,美国大学里没有心理学教授。当时美国大学教授的课程中,心理学的形式只有颅相学和苏格兰心理生理学,是联想的一个分支,主要是作为天启的辩护。詹姆斯本人从未上过新的心理学课程,因为根本没有这样的课程可上,正如他嘲讽的那样:“我听到的第一堂心理学讲座是我自己上的。”但在20年内,至少有20所美国大学开设了心理学课程,出版了3本心理学杂志,成立了专业的心理学学会。心理学之所以达到开花期,有三个原因:许多大学校长希望效仿德国心理学机构的成功,冯特培养的心理学家来到美国,最重要的是,詹姆斯的影响,这种影响通过他的教学,他的几十篇极其受欢迎的文章和他的代表作《心理学原理》传播开来。
詹姆斯将实验心理学引入美国。他至少和冯志同时向学生演示过实验。如果不是更早的话,当詹姆士和学生开始心理学实验时,他们同时用冯特和学生做实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詹姆斯一方面强调实验的价值,另一方面又觉得很无聊,学术上太局限。他通常只花两个小时做实验。他告诉一个朋友,“我天生不喜欢实验工作”,在谈到莱比锡大学实验室的工作风格时,他说,“我对心理学——物理实验和完整的铜制仪器和代数公式感到恐惧。”
然而,他相信实验心理学,并让学生进行广泛的实验。他们让青蛙快速旋转来探索内耳的功能;他在聋哑人身上做了同样的实验,以检验詹姆斯的假设,即他们应该比正常人对头晕更不敏感,因为他们的半圆形通道已经受损(他是对的);他们对青蛙腿进行了反射实验,对人类受试者进行了反应时间和神经传递速度的实验。而且,他们远远超出了冯特生理心理学的范围,还进行了催眠和自动写作的实验。
虽然詹姆斯不喜欢做实验,但当证明或反驳一个理论的最佳方式是做实验时,他会强迫自己做一些。当他在《心理学原理》一书中写下关于记忆的章节时,他希望检验一个古代人的信念,即功能心理学家仍然认为记忆和肌肉一样,可以通过练习得到加强,记住任何东西不仅会提高对记忆材料的记忆,还会增强记住所有材料的能力。詹姆斯怀疑这一点,并使自己成为一个主题。八天时间,他背诵了158行维克多雨果的讽刺诗,平均用时50秒左右。然后他开始背诵弥尔顿的《失乐园》。38天里,他每天花90分钟背诵,直到背完一首完整的诗(798行)。如果实践的理论是正确的,这种长期的努力应该会大大加强他的记忆力。他回到《讽刺》这首诗,背了158行——发现每一行比第一遍多背了7秒。练习并没有增强他的记忆,而是减缓了他的记忆,至少是暂时的。他让几个助手重复实验,结果大致相同。)两千多年来广为接受的心理学理论,至今很多外行人相信的东西都被彻底驳倒了。然而,詹姆斯自己的实验只是他心理学思想的一个来源,而且是一个非常卑微的来源。他用了所有他读过的哲学和生理心理学领域的书;1882—1883在欧洲呆了半年多,参观大学,参加实验室活动,听各种讲座,与几十位著名的心理学家和其他科学家交谈;定期与他们通信,收集催眠、药物或抑郁状态下异常思维和正常思维的临床研究资料和报告。
他通过内省得到了很多主要的感悟和推测。这个非常不同的来源与冯特和学生所说的内省非常不同。在詹姆士看来,通过冯特的内省,必然无法捕捉和分离思维过程中的某些单一元素:“就像一片雪花落在滚烫的手上,它就不再是雪花,而只是一滴。当我们想要抓住一段关系正在结束的感觉时,我们会发现我们正在抓住一些真实而坚实的东西,通常是我们发出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们从静态的角度来看,并结合它的功能和趋势,在这些情况下,内名分析的方法实际上就像抓住一个旋转的束来感受它的运动,或者试图快速打开煤气灯来看看黑暗是什么样子。”然而,他觉得自然主义者的内省方法——根据我们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的实际样子来观察它们——可以告诉我们很多关于精神生活的事情。对于詹姆斯来说,这是最重要的调查方法,他将其定义为“搜索我们自己的头脑,并报告我们在那里发现的东西”。他指的是有意识的心理活动的内省。当时,他和其他心理学家都不知道我们的心理活动有多少部分发生在我们的意识之外。)
这种内省法需要精神集中和练习,因为内心状态一个接一个接近,经常混在一起,很难区分。不过詹姆斯表示这是可行的,他把这比作打官司的感觉。正如人们可以看到的做法一样,人们通过对外部物体的仔细观察、命名,然后分类,可以达到探索内部现象的同样目的。确切的说,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关于是否可能的经典问题。意识思维可以观察外部物体,但它是如何观察自身的呢?有没有第二意识去观察第一意识?我们如何知道这样一个第二意识的存在──我们也能观察到它吗?如何观察?詹姆斯对这些复杂的问题有一个答案:内省实际上是即时记忆;有意识的头脑会回顾并报告它刚刚经历的事情。
他承认自省很难,也容易出错。当感情迅速发生时,谁能保证它们的确切顺序?感觉差不多的时候谁能保证他们之间的比较实力?如果两者都发生在一瞬间,谁能说哪一个花了更长的时间?谁能列出愤怒这种复杂情绪中的所有成分?
然而,他补充说,内省报告的有效性可以通过至少56种经过验证的实验方法来测试和验证。比如简单心理活动的时长可以通过内省来估计,然后通过反应时实验来验证;再比如一个人能同时记住多少个数字或字母的自省报告,可以通过通感实验来验证。
此外,尽管关于更复杂和微妙的心理状态的内省报告可能无法通过实验方法得到验证,但詹姆斯认为,由于这些行为可以通过内省观察到,因此任何直截了当的叙述都可以被认为是字面上的。无论如何,“内省观察是我们必须首先依赖的方法,在任何情况下”。詹姆斯心理学思想的另一个来源──也许是最重要的来源──是个人的和非科学的来源:他对人类行为的自然、明智和明智的解释是基于他自己的经验和理解。他的许多主要见解来自“心理分析”,这是杰出的心理学家欧内斯特·希尔加德在他的权威著作《美国心理学》中所说的:
“‘心理分析’就是回忆日常观察,然后对相关经历和行为给出可行的解释。一旦表达出来,这样的解释往往是非常可行的,甚至使详细的证明变得无关紧要,或者至少过于繁琐而无法尝试。莎士比亚就是这样的“精神分析学家”。他没有任何成为心理学家的打算。在心理学家中,詹姆斯是一位卓越的精神分析学家。结果,他鼓励了一种全副武装的、热情的心理学,这种心理学无意于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种勇敢面对心理学中最令人困惑的问题的强大而重要的心理学。”经过12年的研究、自省、精神分析和写作,詹姆斯完成了《心理学原理》,这一直是他无法承受之重。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两卷加起来将近1400页——而且完全不适合作为教材使用。然而,不出两年,他就以此为蓝本改编了一本简化版教材。非缩略版以詹姆斯出名,缩略版以吉米出名。)《心理学原理》立刻取得了轰动效应,对美国心理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差不多60年后,哈佛大学哲学教授拉尔夫?巴顿·佩里经常谈到它:“心理学中还没有哪本书受到过如此热烈的欢迎...没有哪本书赢得过如此持久的声誉。”
到1892,詹姆斯完成《吉米》的时候,他已经教了17年心理学,也写了17年心理学,有点厌倦了。此后,他将自己的创作才华转向了其他方面:教育(在课堂上讲授心理学的应用,并在1899发表了《与教师的谈话》);不同种类的宗教经验(各种宗教经验出版于1902)和哲学(实用主义出版于1907,使他成为著名的美国思想家)的实践成果。但他确实继续写了一些通俗的文章,宣传他在《心理学原理》中提出的观点,跟上了心理学的发展。1894年,他是第一个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身上的美国人,这位维也纳医生在当时并不太引人注目。而且在1909年,他虽然还在生病,但还是去克拉克大学看望了唯一一个来美国的弗洛伊德,听了他的演讲。
作为一个一直抗拒传统的人,詹姆斯愿意探索可接受的科学范畴之外的心理学形式。他对唯灵论和“灵魂”现象深感兴趣,认为这些东西是变态心理学的延伸。他也紧跟心灵研究者的步伐;参加一些降神会;1884,美国灵魂研究会成立。他曾经和一个垂死的朋友约定,在他死后坐在他的屋外,等待与其他圈子的朋友对话;没有对话。詹姆斯将他对此类话题的开放态度与严格的科学证据结合起来;后来,在他的一生中,他曾经总结道:“在这些关于灵魂现象的连续报道中,我发现自己相信了‘某些东西’,尽管我从未得到任何确切的证据...理论上,我和开始相比没有任何进步。”从1898开始,詹姆斯因为个人原因对来世产生了兴趣。那一年,他56岁,在阿迪隆达克雷爬山时,心脏过度劳累。从那时起,他就患有慢性心脏病。他的健康每况愈下:1907年从哈佛退休,在接下来的三年里写了两本最重要的哲学著作,1910年去世,享年68岁。约翰·杜威当时这样评价他:“举世公认,他一直是美国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如果不是人们对德国人和事物的无理赞美,我认为他是他那个时代和任何国家最伟大的心理学家——也许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心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