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纽约唐人街的信息
没有人能说出纽约的唐人街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人们只知道,本世纪初几乎全是男人的世界。当时美国政府颁布了《排华法案》,禁止中国移民的家庭进入美国。赌博、抽烟、帮派争斗,几乎是当年美国人对唐人街的印象。唐人街的Doyers街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唐人街的黑帮经常在这里发生激烈冲突,后来这条街被称为“血腥角”。直到1933,纽约唐人街的帮派争斗才趋于平息。
唐人街不仅是中华民族在海外的归宿,也是中华文化在海外的储备和生长点。
布洛克学院第二学期,我们班多了一个旁听。这是一个在曼哈顿唐人街长大的中国女孩。从我们大学获得新闻学学士学位毕业后,她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担任记者。她经常和教授窃窃私语,所以我猜她和教授以前就认识。
课间休息时,我们聊了聊。在我们聊了其他事情之后,她突然问我:“你觉得唐人街怎么样?(你觉得唐人街怎么样?)”我也学着美国人的习惯,直接说:“很乱!(很脏)”她的表情表明她有点不开心。我当时心里想,深圳比纽约唐人街干净多了。
要在纽约当记者,你必须去这些唐人街。做了一段时间记者,对唐人街有了新的认识。唐人街真的不干净。然而,唐人街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保存中国文化。中国人没有宗教,中国文化是以汉语和汉字为基础的。中国文化如何才能代代相传?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唐人街。虽然唐人街居民文化水平不高,但他们坚持说中文、看中文,并让孩子在家说中文。可以说,唐人街不仅是中华民族在海外的落脚点,也是中华文化在海外的储备和生长点。
唐人街的居民以华人为主,华人的商业活动也集中在这里。住在唐人街就像住在其他中国城镇一样,如中国大陆、台湾省和香港。通用语言以普通话为主,但也有地方方言。中餐是主食,很多街道都有中文报刊亭。开车的时候可以听中文广播,晚上可以看中文电视。在美国,只有唐人街才有这样的条件和氛围。
许多来自中国的外国学生在毕业后成功融入了主流。他们在美国公司工作,一般生活在美国社区。一位清华毕业生告诉我,她大学毕业就来美国留学,现在用英语做梦。第二代留学生更是如此,根本不愿意说中文。很多家长胁迫孩子周末去唐人街中文学校,但效果并不明显。因此,生活在美国社区的华人家庭很难继承中国文化。
唐人街是英文唐人街的中文翻译。纽约的中国人有时称它为唐人街,有时称它为中国街。这是中国的一个住宅区和商业区。目前,纽约有三个公认的唐人街。它们是曼哈顿的唐人街、皇后区的法拉盛和布鲁克林的第八大街。
纽约第一唐人街是曼哈顿唐人街,位于曼哈顿下东区。它建于19世纪中叶。它的特点是这个地区的居民几乎都来自中国。同时,中国人也在这里从事商业活动,主要是开商店、餐馆和礼品店。居民主要来自广东和香港,主要语言为粤语。据一些老移民说,在1980年代之前,不会说粤语的人被认为是“唐人不会说唐话”,吃饭、购物、找工作都被忽视。广东人个子矮,皮肤黑。我曾经被误认为是外国人,因为我看起来不像广东人。
记得第一次去学校报到的时候,系里的工作人员问我“你是日本人吗?”我回答:“没有。我是中国人。(不是.我是中国的)”我问她为什么觉得我是日本人,女孩说“你看起来不像中国城的人”。后来有老乡说她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起初,她在实验室的美国同事总是给她讲一两句她在唐人街学的粤语,但她听不懂。
我在深圳工作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广东人问我哪里人,我说我是客家人。他们立刻一脸狐疑,不相信我是广东人。有一次,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回答:“没有像你这样又高又白的客家人!”我不得不说,“我是新客家人。”
我在布洛克读书的时候,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了十几本关于唐人街的书,很多都是美国研究者写的。从这些书中可以看出,纽约的唐人街在过去是比较封闭的,一度引起了美国人的好奇。我也读过一两本书。书上说的主要是广东人的风俗习惯,连我都觉得奇怪。
第二个唐人街在皇后区的法拉盛。这个地区的交通非常方便。地铁7号航站楼一端在法拉盛,另一端在曼哈顿中城,是两个区之间的主要通道。缅因街是法拉盛的主干道,到处都是中国餐馆和商店,街道的街区都是中国人。中国居民主要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省,通用语言是普通话。
据早来的人说,二十年前法拉盛只有两三家华人店铺,其他都是韩国人的地盘,现在几乎都被华人“占领”了。走在缅甸的大街上,看到的几乎都是中国人,白人和黑人成了少数民族。法拉盛中国工商会现任会长顾告诉我,他曾听到美国人抱怨说,他们在法拉盛买不到美国食品。
近年来,法拉盛的华人生意尤其活跃,其中温州人的超市最引人注目。短短几年,大概建了八九家大型超市。老板和里面的工作人员主要是温州人。超市成为吸引纽约周边地区华人到法拉盛购物的主要因素。周末,来买菜的中国人摩肩接踵。
布鲁克林的第八大街被称为第三唐人街。它的地理特征是中国人在第八大街从事商业活动,居住在第八大街两侧和日落公园附近。现在,第八大街上的中国商店一家挨着一家。它的中国居民主要来自广东和福州。
这个唐人街始于一个杂货店。在公元1970年,一个广东人在这里开了第一家中国杂货店,后来其他中国人也纷纷效仿。因为当地房价和房租相对便宜,越来越多的广东人搬出曼哈顿的唐人街,定居在这个新社区。
上世纪最后十年,福州移民与日俱增。起初,福州人主要在第一唐人街的东百老汇做生意,但原来的广东人被迫搬走了。后来,这条广东街逐渐成为知名的福州街。但是,一条街远远不能满足越来越多福州人的需求,福州人只好另辟蹊径。
布鲁克林的第八大道非常适合他们的需求。有以下几个优势:一是房租便宜,房价不贵,比第一唐人街低很多。二是交通便利。第一唐人街和第三唐人街之间有地铁连接,不要换车。这对于在第一唐人街开店,住在第三唐人街的福州人来说非常方便。
有人说纽约有第四个唐人街和第五个唐人街。这里指的是皇后区的艾姆赫斯特和新鲜牧场。的确,在这些社区里,有很多中国居民,不仅走在路上随处可见,还经常会碰到中国人的店铺。但是我觉得唐人街有一半以上的华人居民,这两个地方还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唐人街的缺点是又脏又乱。首先是脏。大街小巷都是垃圾和痰。比美国社区脏多了。虽然街道很脏,但所有的中国家庭都是明亮干净的。这一事件让一些美国学者感到困惑。为什么中国人在个人卫生方面做得很好,在公共场所却不行?
随之而来的是混乱。唐人街的街道看起来很乱。沿街的商人把他们的货物放在门外。我去过第一唐人街路边很多次买新鲜熟的肉掌。但是卖棕色种子的中国人看到警察就跑。后来我遇到他,问:“你跑什么?”他回答说:“我被逮捕过几十次。警察不让我在路边卖东西。”他最后说:“美国什么都自由,但在这一点上不自由!”一些中国的蔬菜市场有点像中国大陆农村的小市场。
蔬菜堆在路边,行人蹲着选菜。人们过马路也很常见,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最后是穷。差是指秩序差,道德差。不遵守规则,总想钻空子。作弊经常发生。当事人和受害者都是中国人。假的东西到处都是。唐人街的山寨货在美国很有名。纽约市警察局扫荡过很多次,但都治不好。在第一唐人街,中国女人经常悄悄问我要不要假冒名牌包和cam-。
但是,唐人街也是风水宝地。唐人街的商店总是熙熙攘攘,道路总是摩肩接踵。唐人街的邮局总是要排队,唐人街外面也没有门。唐人街的房屋利用率之高,实属罕见。有时候写字楼都是隔着的,一个小地方就挤满了很多“大牌”公司,一个小小的门牌号上盖着不同的牌子。
纽约的中国公司一般都比较小,一人公司很多。情侣店比较受欢迎,三五个人的常见,七八个的也不少。如果公司有几十个人,那就相当可观了。几百人的公司简直凤毛麟角。很多人认为这是中国人自己的错。中国人不愿意合作,也不能和别人分享权力。每个人都想当老大,最后都要单打独斗。
受过教育的中国人也不例外。纽约有400多家中国医生诊所,大部分是个体户或夫妻店。十几年前,有人试图办一家中国医院,但困难重重。中国律师事务所有300多家,合伙制律师事务所很少。中国会计师事务所有200多家,个人和家庭还是多数。很多年前,有人试图联合中国的会计师组成一家大型的中国会计师事务所,但很少有人响应。
然而,也有例外。例如,我采访的魏会计师事务所是美国东部最大的华人会计师事务所。该研究所有35名雇员和8名会计师。它的合伙人是来自台湾省的魏世洲和魏立人。他们计划在2010之前将事务所扩大到100名员工,成为美国最大的亚洲会计师事务所。所以父子联合经营可能符合中国人的特点。
在面试中,我感觉你一个人做不到。华人要想做大做强,就必须团结起来与其他族群竞争,在竞争中取胜。无论是什么形式,无论是父子结合,夫妻联手,还是师傅带徒弟,合作是唯一的选择。
不久前,我在中国职业介绍所面试时发现了一个新情况。一些美国人,尤其是犹太人,开始关注中文学习。他们雇佣会说普通话的中国保姆来照顾他们的孩子。一些美国高中和大学也开始开设中文课程。美国人已经意识到了中文的重要性,中国人更应该看到这一点。语文是老祖宗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绝不能毁在我们手里。